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
他想沖過來。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諸如什么獲勝陣營方附加積分、特殊身份支線附加積分、隱藏任務分……等等一系列積分, 在單據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一眼望不到盡頭。
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應或原本和秦非一樣, 為了遵循規則第3條中“如果有人進入屋內,請裝作沒有看到”那一句,是閉著眼躺在床下的。(ps.友情提醒,小朋友并不善于躲藏,她就藏在整間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
墻邊放著一只網,長長的桿子,看起來有些像夏天捕捉蟬或蝴蝶時用的那種。迷羊悻悻地閉上嘴巴。帳篷里還亮著燈,但是睡袋和防潮墊等物品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們腳邊。
亞莉安像個狗腿一樣給秦非遞上按摩用的小榔頭: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
“兩分鐘, 換算成人類的血肉, 要扔下去一條成年男性的手臂。”“看到這些, 你能想到什么?”秦非詢問彌羊。
規則四:游戲區內沒有鴿子。秦非一改剛才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樣,一步一步,腳步平穩地踏進了這間半分鐘前還讓他嫌棄的不得了的房間。
烏蒙遲疑片刻,提出他的疑惑:“但,如果密林是玩家被喊出名字后的懲罰,你為什么沒事?”他本就比柳驚更加沖動一些,在柳驚幾個眼神的慫恿下,那還按捺得住?有長條狀像是蟲子的東西附著在人身上,更多的蟲子正從地上的孔中鉆出來。
他似乎一門心思想做那個隱藏任務,假如隱藏任務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屬團隊是勝利還是失敗了。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這是個老虎玩家,和秦非在綠房間門口遇見的不是同一個人,兩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樣,虎頭上面的紋理也不同。
“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秦非:“你愿意為了我去死嗎?”
彌羊:“?”這算什么問題。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
“我的筆記!!!”
雪山副本卻不同。
這是玩家在進入木屋前就已經可以確定的,畢竟他們在奧斯塔迪亞雪山里游蕩了一天一夜,指南針和手機卻都沒出過問題。
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傀儡玩家心里其實怕得要死,但四肢和大腦全都不聽使喚。
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秦非眨了眨眼。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
“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能控制多少就多少。”
什么也沒發生。
菲:啊啊啊啊還不如追逐戰呢!!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一會兒該怎么跑?彌羊聽得一愣。玩家們從雪山小屋中找到正確的地圖,得到新的任務后沿地圖指引出發。
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
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
還是……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
只有秦非。為什么,這片空間分明是屬于他的,可他站在這里,卻有種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感?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埋在了雪里。
修長纖細的手指十分快速系好一個標準的繩結。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船艙內熄燈以后。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應或這番分析聽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
……還有點瘆得慌。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安靜了片刻。秦非翻窗子跳到了室外活動區,林業三人則推門回到了幼兒園過道里。
但這對目前的局勢來說幫助甚微。
作者感言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