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打發走他們!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他想跑都跑不掉。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
草草草!!!那現在站起來干嘛?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整個大廳熱鬧非凡。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果然。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作者感言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