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蓚€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沒有人回答?!八€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倍胤且餐瑯右苫螅骸斑@上面,不都是字嗎?”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办蹋脽o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p>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边|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諝獗粺霟岬年柟庵丝镜梅饘訉訜崂耍蜻h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作者感言
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