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小秦??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秦非收回視線。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我也去,帶我一個!”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三分鐘。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秦非笑了笑。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作者感言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