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林業(yè)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guī)則——”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家里并不富裕,養(yǎng)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guī)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shù)舯荣惒⒉粫?死,二來陣營可以轉(zhuǎn)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選擇。???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yī)生嗎?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但秦非閃開了。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為什么?半透明,紅色的。“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唔……有點不爽。“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蕭霄被嚇了個半死。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而堂屋內(nèi),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shù)倍的喊叫聲,已經(jīng)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nèi)心冒出了這句話。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nèi)容抄錄下來。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jié)論——
導(dǎo)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林業(yè)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xué)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shù)闡述出來?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dǎo)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lián)系起來。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zhèn)サ乃朗且饬袭斨械氖拢D(zhuǎn)而問道:“林業(yè)呢?”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秦非深深嘆了口氣。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nèi)容。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黑發(fā)青年沒有看林業(yè),他時刻關(guān)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作者感言
果不其然,豬人手一揮,幾名藍衣NPC上前,將那兩人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