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顯然,這不對勁。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四散奔逃的村民。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砰!”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白癡。”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什么東西啊淦!!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
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