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然而收效甚微。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噗呲。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所以……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8號,蘭姆,■■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是那把匕首。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但,肯定是越快越好。孫守義:“?”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誘導?秦非沒有理會。
作者感言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