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guān)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死而復(fù)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y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出了問題。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簡單來說, 現(xiàn)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tǒng)公開認(rèn)定的,現(xiàn)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
“篤——篤——”算了算了算了。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guī)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xiàn)一些和他有關(guān)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chǎn)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
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想起導(dǎo)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除此以外,關(guān)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guān)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好奇怪。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diào)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dǎo)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fù)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導(dǎo)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那人緊盯著秦非,轉(zhuǎn)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xí)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xiàn)在,一條可信的規(guī)則都沒有遇到。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chǎn)業(yè),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nèi)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yǎng)生息最好的去處。蕭霄:“……”
是硬的,很正常。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他喜歡你。”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
叮鈴鈴,叮鈴鈴。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作者感言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