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啊——!!!”
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請尸第一式,挖眼——”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面板會不會騙人?”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蕭霄:“?”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十死無生。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
是0號囚徒。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真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