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之后呢?”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是……走到頭了嗎?
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除了每年七月十五。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樣的話……“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
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可,一旦秦非進屋。“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可是……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作者感言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