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之前說了覺得小秦是死者，我倒是覺得，你更像那個想要把大家帶到溝里去的人。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秦非接過，冊子的封面上用線條勾勒出了一艘輪船的形狀，翻開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

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絞肉機是一整臺半嵌在墻壁里的巨大機器，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用厚重的鐵皮包裹著，想憑借這把薄薄的匕首將其破壞，難度很高。以及秦非的尸體。

“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

正中間擺了一張紅色的木餐桌，餐桌旁邊是綠色的凳子，角落還有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

你該不會什么都沒有吧？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

大爺一腳將門踹開，兩人同時沖進門內，旋即，但也轉身將門鎖扣死。背后傳來崔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出一股令人齒冷的寒意。

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操作間內, 玩家們渾身肌肉緊繃。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

只要被他盯上的案子，沒有他做不成的。江同沉寂的心臟瞬間重新被注入了求生欲。

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否則他也不可能看得見觀眾們喊他快跑的彈幕。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

給到的信息量太少, 很難挖掘出真正有用的內容, 但借由圖像和文字發散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以前的死者都沒能活到通關條件浮出水面的時候。

他并沒有欺騙這群玩家，狼人社區里的確沒有14號樓，這是秦非晚飯時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閑聊意外得知的。

這個R級副本的核心是“對抗賽”。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

蕭霄附耳低聲同秦非講述著事情經過。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你想怎么做？”阿惠微皺著眉，神色中并不見敵意，倒帶著些許打探之意，“我們兩隊現在分道揚鑣嗎？還是——”接下去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

彌羊眉開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終于想通了！”彌羊：“……”

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他細細揣摩打量著珈蘭的神色，終于忍不住問道：“他是你們在等的那個人嗎？”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

鬼火恍惚之間回想起上個副本。規則四：游戲區內沒有鴿子。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那就是玩家了。

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散落在一旁的幾根蠟筆咕嚕嚕滾了過來。

他在副本中可以看見的距離或細節也比一般玩家要多一些。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

“門鎖了。”陶征伸手推了推，沒推開，忙走到其他幾人身邊來。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

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們只要沖出一樓安全通道的門，整棟樓都會同時被拍扁成一個大型單層空間，那樣一來，外面必定蹲守著數之不盡的怪。隔著一個頭套，觀眾們看不見秦非的表情。

聞人黎明一整個恍惚了：“真的嗎……”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

開膛手杰克就像剛才的彌羊一樣，瘋狂往嘴里倒著藥劑。

假如指認失敗，根據系統提示，秦非一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彌羊人在懸崖上，雖然攻擊不便，但靈活的走位讓他能夠很好地驅趕雪怪群。幼兒園里的安安老師，更像是受到了什么奇怪的蠱惑，這才將一個班的學生全部燒死。

然后，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