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而且這些眼球們。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區別僅此而已。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
秦非:“……”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秦非:“……也沒什么。”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秦非搖搖頭:“不要。”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蕭霄扭過頭:“?”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秦非充耳不聞。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尤其是第一句。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多么順利的進展!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尸體不會說話。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作者感言
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