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然后那重量復(fù)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zhuǎn)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煙霧散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秦非眉心緊鎖。
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這一次卻十分奇怪。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進(jìn)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
他一言不發(fā)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nèi),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只有秦非。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而且這些眼球們。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quán)限?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10號!快跑!快跑!!”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華奇?zhèn)ゲ[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wù)大廳,準(zhǔn)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jīng)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jìn)行什么狂歡似的。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蕭霄跟著走了進(jìn)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鏡中無人應(yīng)答。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zhuǎn)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zāi)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zhì),流到地面上去了。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yue——”*
“規(guī)則六說了,迷宮內(nèi)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guī)的。”“那……你仔細(xì)想一想,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了嗎?”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草!草!草草草!”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可當(dāng)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yīng)中尋求一點(diǎn)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作者感言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