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fā)生了。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zé)岬囊后w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fù)這句話。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會是他嗎?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嗯?”他邁步。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可又說不出來。
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林業(yè):“我都可以。”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diào)。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yuǎn)不會被打倒、永遠(yuǎn)能再次站起身來。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yè)務(wù)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zhuǎn)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jìn)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lǐng)會了。
雖然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xiàn),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xì)”、“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zhuǎn)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jīng)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biāo)。
“反正就是……應(yīng)該是沒見過吧?”
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tmd真的好恐怖。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zhì)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jié)n,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fā)顫。
三聲悶響應(yīng)和著眾人的心跳。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dǎo)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蕭霄在腦海中細(xì)細(xì)搜刮著自己進(jìn)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作者感言
一個壇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