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12號！！”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秦非但笑不語。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誰把我給鎖上了？”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鬼火：“……？？？”

咔嚓。“對！我是鬼！”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職業：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社工“咱們是正規黃牛。”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秦非：？……

“系統！系統？”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然后。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可這次。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