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秦非點點頭。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外面?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撒旦抬起頭來。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
他們說的是鬼嬰。“哦哦哦,是傻蛋先生!”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最后十秒!
“什么??”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金發男子惑然發問。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作者感言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