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秦非試探著問道。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秦非笑了一下。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
作者感言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