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秦非又笑了笑。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嗨。”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不能被抓住!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但……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算了算了算了。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秦非沒有回答。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那就是義莊。“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完了!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已經沒有路了。
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作者感言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