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前行的隊伍很安靜。“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就,還蠻可愛的。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秦非:“嗯。”
……但這真的可能嗎?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有什么問題嗎?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
作者感言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