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那他怎么沒反應?
算了算了算了。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蕭霄不解:“為什么?”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是蕭霄!
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3.不要靠近■■。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作者感言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