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秦非:“……”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鏡子里的秦非:“?”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好吧。”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秦非繼續道。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草!草!草草草!”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撒旦:???
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到——了——”“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嘖。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人呢?
沒有人回答。“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