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神父有點無語。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嗯??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3號的罪孽是懶惰。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
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嘻嘻——哈哈啊哈……”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就像現在。“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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