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沒有答話。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主播……沒事?”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老婆!!!”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從已知的部分結構來看,這迷宮的構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律的。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孫守義的眼睛一亮。總之, 村長愣住了。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秦非但笑不語。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作者感言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