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
他退后了半步,但已經晚了。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有蝴蝶和薛驚奇著兩尊大佬坐鎮,白方會獲得最終勝利,已經成為大部分玩家心理偏向的結果。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
有人十分冷酷地說出了事實。“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
岑叁鴉輕易不開口。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而面對這種門,秦非根本不需要鑰匙。
呂心洗完手,下意識地抬頭。秦非摸著鼻尖,恍恍惚惚地走了。
鮮紅的指印清晰地呈現在紙上。
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玩家們努力控制著視線,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卻在下一秒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鬼喜怒無常。
彌羊直播的光幕中,畫中畫的小框子里,王明明家二樓的暗房內。那祂是不是也可以再給他開點其它后門呢。在林業的手馬上就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非忽然開口提醒道。
似乎是刁明出了狀況,其他人都圍著他,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右邊僵尸功成身退,老老實實蹲到了冰湖邊。烏蒙從旁走回,就見一群玩家全都直勾勾瞪著冰面。
林業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秦非神色淡淡。萬一他們因為公布消息而被內鬼記恨,那該怎么辦?
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
“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林業忍不住吐槽。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
“我們需要在湖的這里切割出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冰洞。”丁立這樣說著, 用匕首的刀尖在冰面上徒手畫出了一個圓形,標準得不能再標準。那是一個人。谷梁不解其意。
秦非已經不需要再額外加速,因為身后的老鼠三人也已被絆住。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
他倒是很想讓這兩個NPC聽自己的,可惜他們完全不配合。假如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呢?小姑娘于是轉過頭,一門心思盯著聞人黎明。
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他的副本經驗并不比彌羊少,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還不如之前,但,他那也是沒辦法了啊!
事實上,野豬現在非常后悔。
反正當死者也可以通關副本,其他幾人干脆放棄了思考,紛紛表示自己也愿意歸屬死者陣營。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親眼看見自己死在自己的身邊,不得不說,視覺沖擊力還挺強勁。雙馬尾說。這一副身患絕癥不久于人世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秦非幾人心知肚明,老虎肯定不可能光憑他們幾個看起來比較淡定,就斷定他們是高階玩家。圈欄區的門雖然是木質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秦非眉心緊蹙,他捧起祭壇,陶土罐圓鼓鼓的肚子上,干干凈凈,不見半分贓污。
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誒,誒?你在干什么呀?!”
新鮮的、送到嘴邊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頭輪船誘人得多,哪怕對于魚類來說,也是一樣的。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下方。
秦非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樣快。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
秦非一回頭,便見六雙眼睛炯炯盯著彌羊和自己,一副誓要抱緊兩人大腿的堅定樣。墻上的玩具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
青年轉身,踩著黎明小隊剛才前行的方向,一步步,向密林中走去。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或許是副本為了營造出效果,從而特意在尸體身上加注了特殊的Buff。
薛驚奇忽然抬高音量。谷梁找了騶虎幫忙帶他下懸崖,距離兩人不遠處,應或背著NPC孔思明。一局一勝。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支線任務:尋找密林神廟!】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我真是服了,我就不該對這個隊伍中任何成員的頭腦抱有期待。”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
為了避免麻煩,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地毯邊緣綴著長長的流蘇,打著結糾纏成一綹綹,像是節肢動物細長的腳。
作者感言
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