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你、說、錯、了!”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去啊。”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這可真是……”“……唔,或許有人成功過。”“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鬼火&三途:“……”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對啊……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撒旦到底是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秦非:!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作者感言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