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老板娘炒肝店】“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砰!”“啊——啊——!”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秦非盯著兩人。“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什么東西?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砰!”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秦非冷眼旁觀。彈幕中空空蕩蕩。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尸體!”
石像,活過來了。
作者感言
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令金牌雇傭兵忌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