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凌娜愕然上前。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說完轉身離開。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門外空空如也。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快跑啊!!!”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作者感言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