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秦非又開始咳嗽。三分鐘。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唔。”秦非明白了。……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她死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你他媽——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秦非當然不是妖怪。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鬼……嗎?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作者感言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