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轉身離開。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走廊盡頭。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算了，算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八個人……？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真糟糕。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