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對啊……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快跑!”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樓梯、扶手、墻壁……“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秦非愈加篤定。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作者感言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