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最后十秒!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所以。”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秦大佬,你在嗎?”“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這太不現實了。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
作者感言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