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哨子?
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如果這樣的話……一定。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一聲悶響。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0號囚徒也是這樣。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
秦非:……他當然不會動10號。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我拔了就拔了唄。”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喂?”他擰起眉頭。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秦非卻并不慌張。
作者感言
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