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要命!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關山難越。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蕭霄心驚肉跳。“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越來越近。“不過。”
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實在嚇死人了!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天要亡我。
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秦非:?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作者感言
雪山副本的投放次數少之又少,探索度更是一直沒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