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太安靜了。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砰!”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NPC十分自信地想。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秦非:“……”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蕭霄無語了。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要來住多久?”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是刀疤。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秦非聞言點點頭。“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作者感言
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