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緊張!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報廢得徹徹底底。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你也可以不死。”玩家們都不清楚。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威脅?呵呵。太好了!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他突然開口了。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怎么了?”秦非詢問道。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林業:“我也是紅方。”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越來越近。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尸體不會說話。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原因無他。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秦非搖搖頭:“不要。”“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作者感言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