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
“啊!!啊——”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任務也很難完成。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祂這樣說道。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作者感言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