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這么說的話。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快了!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這間卻不一樣。
秦非:“……”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10號!快跑!快跑!!”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您的第一場直播即將在五秒鐘后正式開啟,直播內容為:0039號世界-夜游守陰村,請您做好準備。】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一戰線。”三途道。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這種情況很罕見。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11號,他也看到了。”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絕不在半途倒下。
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還有鬼火!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算了,算了。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作者感言
規則說了,同伴不對勁,要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