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正是秦非想要的。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秦非到底在哪里啊!!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你放心。”“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又是一聲。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鬼女:“……”
秦非眨眨眼。……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那——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她陰惻惻地道。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倒計時消失了。
作者感言
(ps.友情提醒,小朋友并不善于躲藏,她就藏在整間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