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那就換一種方法。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秦非大言不慚: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滴答。”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但,假如不是呢?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果然。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那必將至關重要。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快、跑。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神父徹底妥協了。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凌娜愕然上前。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這位……”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