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肉體上。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沒有人想落后。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跑啊!!!”
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正是秦非想要的。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他們別無選擇。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神父……”怎么回事?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不買就別擋路。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走廊盡頭。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作者感言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