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秦非心下稍定。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啊?……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墻上到底有什么呢?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冷靜!冷靜!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為玩家小秦開展的賭盤首次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獎勵:榮譽勛章一枚!您的優秀有目共睹!】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最終,右腦打贏了。
作者感言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