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xiàn)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guān)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diǎn)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yè)。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那還不如沒有。
這……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yīng)。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qiáng)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yuǎn)開外觀察著他們。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jìn)了徐家的小樓中。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走廊上,還有數(shù)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就在秦非轉(zhuǎn)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
在村民家里轉(zhuǎn)了一圈,浪費(fèi)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適當(dāng)?shù)乇┞度觞c(diǎn),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他明白了。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刀疤望著秦非細(xì)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yáng)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黑暗來臨了。
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fù)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身后,黃袍鬼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fā)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guī)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jù),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jié)奏的腳步,由遠(yuǎn)及近向這邊走來。這一點(diǎn)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華奇?zhèn)ナ暭饨衅饋怼?/p>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dǎo)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jié)點(diǎn)才會由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fā)。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jìn)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根據(jù)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diǎn)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jìn)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像是一只找準(zhǔn)時機(jī)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她已經(jīng)一點(diǎn)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diǎn)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作者感言
碎尸這項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在杰克黑著臉揮斧劈向那具尸體的時候,其他玩家分做兩組前往切割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