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砰！”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老婆！！！”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呼——”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不忍不行。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