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秒。秦非接過,冊子的封面上用線條勾勒出了一艘輪船的形狀,翻開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秦非還什么都沒做,勝利就遙遙在望了。
第四條規則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玩家應避免與鴿子產生肢體接觸。最氣人的是——秦非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就開始飛也似的朝前奔逃。
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
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別——”
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幾個玩家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四處翻找起來。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巨大的雪粒夾雜著冰碴, 在刀子般的狂風席卷下劈頭蓋臉地砸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極速失溫,變得比尸體還要冰冷。
第四層中一共40個罐頭,以4×10的方式排列整齊地擺放在推車中,五層也是同樣。
薛驚奇將當前的形勢大致分析了一遍后得出結論: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太倒霉。”秦非將陸立人剛說過的話又送回給了他。
但孔思明只會搖頭,什么也不說。
帳篷里光線昏暗,將他的面部輪廓映襯得柔和而脆弱。和余阿婆的銅鏡一樣,這枚戒指同樣是一個空間鑰匙。
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低階傀儡控制起來就是有這點不好。秦非瞟了一眼他的頭頂,醒目的提示條浮動在空氣中。陶征看過去年的展示賽,甚至,他可以算是彌羊的半個粉絲。
誰能想到, 好不容易熬過一個白天,晚上系統竟然又來了這么一出!
秦非笑瞇瞇地望著他:“我可以救你。”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個。依舊沒能得到反應。
玩家們半點不敢減緩速度,持續不斷地向前飛奔。
……到底該追哪一個?這個“別人”,指得顯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
對面沉默了幾秒:“……好吧!”可是,英雄,哪里是那么好當的呢?的確就這么簡單,他想要更復雜的流程,秦非也變不出來了。
秦非:“……”
死馬當活馬醫吧。
一張舊書桌。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
他想問林業為什么,但少年已然一溜煙地沖向玩具熊,踩著凳子,動作不甚協調地往上爬去。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
“怎么了?”應或被嚇了一跳。“臥槽?”鬼火忙上前推了幾下,“真動不了了!”
“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精致的側臉線條近在咫尺。沉重而巨大的路牌,在烏蒙強壯有力的手臂中,就像一塊小鐵片般可以隨意擺弄。
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可他見到小秦時卻依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以這玩家原本的實力,他完全可以聽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動的聲音:他覺得他們的路子走錯了。
下面黑黢黢的,看不清狀況。
作者感言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