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
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
四個。但秦非笑得一臉真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透亮,彌羊可以從中很清楚地讀到兩條信息:
沒必要十個人擠在一起,還是沒必要輪流守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預(yù)感:“這底下,該不會是個蟲窩吧?”
丁立見狀也并不覺得意外。
丁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十分客氣地向秦非伸出手:“剛剛自我介紹時你好像沒說話,你叫什么名字?”他不去告訴他們刁明的事,彌羊也沒想起來要說,剩下岑叁鴉和丁立幾個更不會主動去和黎明小隊搭話。蝴蝶冷聲催促。
“別,再等一下。”是秦非。
他將掌心在衣服側(cè)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fā)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秦非道。岑叁鴉原本叫岑叁,“鴉”字是加入黑羽公會以后改的。這是黑羽高層的習(xí)慣,喜歡在昵稱中加入一些鳥類相關(guān)的代號。
“打不開。”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開膛手杰克的身軀如小山一般,一個人就占了兩個人的位。
而真實的規(guī)則遠(yuǎn)比這要嚴(yán)苛的多,任何一種主動交換都是不被允許的。
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這種血雨腥風(fēng)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孔思明受到驚嚇,抱著秦非的大腿:“菲菲,啊不是,哥,哥哥啊,你可不能拋下我!!”
秦非連片刻的停頓也沒有,仿佛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便向著最左邊那條路走去。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dān)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城外包裹著層層安全防護(hù),一旦有不屬于玩家和指定NPC的生物想要硬闖,系統(tǒng)便會立馬接收到警報。
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dāng)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這兩點對于玩家們來說都還是個難題。秦非完全沒帶思考,一口替林業(yè)三人回絕:“還是不了吧。”
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新安全區(qū)離江同如今所處的地方不遠(yuǎn),就在幾百米開外,到嘴的晚餐飛走了,怪物憤怒地咆哮著,在江同身后緊追不舍。
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
雖然秦非覺得聞人黎明讓應(yīng)或當(dāng)軍師實在是一大敗筆,但架不住黎明小隊的人都愿意相信他。王明明的爸爸:“哦對了兒子,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zhí)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luò)都十分清楚。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
黃狗頭套遮住了玩家的神態(tài),但即使不看他的臉,從他的表現(xiàn)中,已然清晰展示出了濃濃的恐懼。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開膛手杰克。
彌羊還沒看出秦非的天賦能力到底是什么。
第一下劈了個空,這只雪怪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
在一個副本中,污染源所在的位置必定是整個副本最為核心的區(qū)域。
巨大的光幕懸浮在虛空, 直播畫面中,暮色深沉。在同一時刻,秦非意識到,和他一同進(jìn)入房間的彌羊不見了。
右邊僵尸原本沒朝這邊看,在聽見彌羊的喊聲后轉(zhuǎn)頭望了過來。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jié)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玩家眼中的光芒忽然消失了。
污染源?聽他說一說,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誘發(fā)了如此嚴(yán)重的后果。咔噠一聲。
可時間太緊迫,他沒來得及深想,身體便已經(jīng)被緊張推動著迅速行動了起來秦非這樣娓娓道來般將他惡劣的小心思戳破,倒是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似的。
開膛手杰克的興趣不在副本,他一門心思只盯著那個菲菲,一旦黎明小隊掌握副本中的主控權(quán),這場的MVP還不是手到擒來?片刻過后,少女的哭聲已然近得像是就在眼前。面色漲紅,耳根發(fā)燙,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臥槽……”彌羊瞠目結(jié)舌。聞人隊長一臉郁悶。
他假借要進(jìn)入休閑區(qū),將手伸入收集箱中,看似是放進(jìn)去了一顆球,實際卻撈出來兩個。
您的報警事項:社區(qū)幼兒園起火由規(guī)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承辦, 警情號4440444。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話仍舊留在觀眾們眼前。他像變魔術(shù)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
作者感言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