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一定是吧?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開始掙扎。他肯定要死在這了!
當場破功。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鬼火:……嘶!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秦非:“嗯,成了。”
“我是……鬼?”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外面漆黑一片。想想。……很嚴重嗎?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兒子,快來。”“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作者感言
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