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五分鐘。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
秦非一怔。
秦非卻不以為意。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直到他抬頭。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不必為我擔心,醫生。”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
作者感言
“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