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p>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睂O守義認可道。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還是不對。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偙鹊仁彀雮€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蕭霄退無可退。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作者感言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