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咔嚓。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神父欲言又止。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哨子？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說吧。”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可以的，可以可以。”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這是F區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

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

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王明明家的大門前。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19，21，23。”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