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程松也就罷了。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

“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哪里來的精神小伙。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啊？”“快走！”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不忍不行。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談永：“……”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緊張！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而11號神色恍惚。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